“我当然知道,若不是师兄你,给我三条命,我都不敢这么说。”
“婚期在两个月后,七皇子会在出发去花临国之前来住上一个月时间,这里布置的事情要抓紧,你若是当真没心情,就我来管吧。”
“谢谢师兄。”
两人说完又进出几趟,不多时便离开了。
夹着细雪的夜风吹来,仿佛刀子刮在脸上,温白钰踏着青白的月光往回走,心中掀起一片惊涛和无数迷惑。
说话的两人正是今日在方丈禅院门口拦住自己那两个沙弥。
西章国七皇子,不就是刘缃吗?
他不是要去罗霄峰侍奉秦迟,怎么会在两个月后要远嫁往花临
刘缃到底要与花临国何人联姻
传闻萧祭川身上有一桩与西章国某皇子的婚约,莫非
陆瑾
“不可能,这不可能。”温白钰否认。
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三年前,薛怀信说自己不过是刘缃的替身时,萧祭川评价:“温先生冰肌玉骨,气质出尘,为天品,他泥蛇打滚,俗不可耐,在渊物,你与那什么皇子天渊之别。”
那是两人之间第一次对话,温白钰记得十分清楚。
无论是刘缃还是萧祭川,谁都没有两个月后就要成婚的迹象,许是这两个沙弥的消息有误。
又或者与刘缃联姻之人另有其人,而刘缃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忽然去信说要侍奉秦迟,就是因为婚期在即,他发现自己对秦迟仍念念不忘,是以想去试探秦迟的态度,若是两心相悦,这桩联姻的婚事便不会再有。
毕竟凡间之人,谁有胆子敢跟芈天门的峰主抢道侣啊。
“对,定然是这样的。”温白钰觉得这个解释很合理,回望那座大院,心道,这沙弥师兄弟算是白操心了。
萧祭川的婚约之人又是谁呢?他是否喜欢对方呢
温白钰原觉得君子之交淡如水,不该过问他人私事满足自己的窥探欲,如今却没有办法不去想。
“或许,他那样豁达潇洒的人,并不会在意我问这些,他不也过问我的私事了吗”
大雄宝殿左边解签区每日人来人往,或面露桃花,或惶惶郁郁。
宝殿外有棵心愿树,树枝上挂满红纸,随风摇摆。
年轻的小娘子挂完红纸,在树下呆呆站了会,直到身旁丫鬟玉珠提醒才往不远处的凉亭走去休息。
藏在树后的八角飞檐亭竖着八根红漆柱,上覆深绿琉璃瓦,亭上樑雕刻“万佛朝宗”和“云海仙境”,底下坐着个翻看书卷的书生,身若修竹,远远看去朗月清风,令人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