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声是他和张简在之前副本中的约定,如果两人不得不分头行动,就用不同的哨声来表明自己的状况。
刚才那道声音的意思就是,安全。
现在的问题是,他们怎么才能带着这些小球,走到中间的结算点。江欲晚他们只有几个人,又能不能顺利找到结算点?
咒女的麻线沿着高塔边缘的阴影钻了出来,在红线的下一次攻击到达前将付一元和姬冠两人拽了过来。
那个小球被咒女藏在了自己的麻布袋子中,看样子还能坚持一会,没有白光,那些红线的攻击相对来说还算是温和。
“你刚才的喇叭呢?不要停,继续喊!”付一元的一只手往前试探着,时不时的甩出一些鲜血来探路,脸色已经开始发白。
张简的手里还有一条人的胳膊,此刻像是导盲杖一四处刺探。
他们耳边时不时的出现道具爆裂开的声音,借着这些几乎成为了一次性消耗品的道具,他们在跑动了这几十米的功夫又躲过了几次攻击。
这并没有让他们的内心多一点安稳,反倒是多了几分慌乱。
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有多大,蔓延到了什么地方,又会在什么时候爬到自己身边。
要想标记出这东西的身体唯一的办法就是要用同类的血,但是既然来参加了白棋,那他们就不是能对自己队友下手的人。
大家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往中间的红色区域前进,也只能希望江欲晚他们能在大部分人赶到之前找到结算点。
付一元要做的,就是将这个信息传达出去,他回头看了一眼之前还在滔滔不绝的做自我介绍,现在突然沉默不言的姬冠,“你看什么呢!喊啊!”
姬冠呆呆的看着眼前的虚空,缓缓停下脚步,“还有必要吗?”
他眼前原本指向中心方向的箭头抖动了两下之后轰然溃散,再也没有凝集起来。他的声音像是从喉咙中挤出来的,“江欲晚他们,好像失败了”
失败的结果,就是死亡。
这对姬冠来说无疑是个惊天霹雳,他本以为付一元他们会更加崩溃绝望,没想到这眼前的一男一女只是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了他一眼。
“不是江哥死了,是你现在的情况太危险,你的天赋无法判断了。”张简提醒对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姬冠手上那一片黑布正一寸寸的化为湮粉,得分点被隐藏的光芒此刻展露无遗。
在白圈外围,002号看着迟迟没有动静的场地,也不想再等人了,确定老黑身上带了不少含有酒精的东西后,从里里面选了一瓶藿香正气水捏碎后倒在了自己脸上,接着立刻招呼余淼淼他们出发。
余淼淼也听到了江欲晚的声音,知道场地内根本不像外表显示的那么平静,但是走了两步之后,耳边传来一阵杂音。
“外面好像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人没了
江欲晚觉得要是给这东西安一个名字的话,梦魇就是最合适的。看不见摸不着,但却带给了人极大的压迫感。
他一直知道苏西东不像是表现出来的那么无能,估计是因为不够成熟所以技能还没完全开发出来,但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领教到。
包子几人由鬼新娘他们带着跑在了前面,严真和林尔身上的道具不少,暂时还算是安全,那些看不见的东西就先冲着江欲晚和重雪过来。
现在江欲晚整个人几乎是被重雪夹着走的,他看不见那些东西,全靠重雪带着他辗转腾挪,几乎是在楼梯上飞檐走壁。
他听不见重雪的心跳和呼吸,但却感觉到衣服下不断鼓起的肌肉,知道对方现在是一个全身都绷紧的状态。
江欲晚第一次有了一种成为别人腿部挂件的无力感。
不过好在,在动手这方面他是帮不上什么忙了,但脑子却还是能转的。
“能形容一下这东西的样子吗?”有一次被的重雪从腰部抱起扛在肩上后,江欲晚一边忍受着内脏要被颠出来的感觉一边问道。
“像是缠绕在一起的麻绳,避开咖啡粉冲上来了。”重雪说话时不时的要中断两下,在原地将身体扭曲几个诡异的弧度之后才继续往前,像是跳大神的。
“味道呢?”江欲晚从重雪和002号之前说的话中听的出来,味道是他们分辨同类的一种重要方式。
“和作家闻起来差不多,可以看成是作家的孩子。”
既然两者有关系那就好办了,江欲晚拍了两下重雪宽阔的背部,示意对方降低一点速度的同时,拿出一瓶酒精对着半空一顿乱撒。
重雪的刀都已经拿出来了,但等闻到酒精的刺鼻气息后忍不住转身打了几个喷嚏,“好像有点用。”
那些东西此刻漂浮在半空中窥视着不敢再向前。
江欲晚虽然看不见,但是此刻也发现那种紧逼在身后的压迫感消失不见了。“还好,不然今天免不了一场恶战。”
系统恐怕也没有想到,江欲晚比系统更了解它的实验品。
他拿出新的手电往下照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苏西东旁边的通道上,既然中央的黑塔处是这些东西,那付一元他们所应对的是不是类似的玩意儿?
这些通道很有可能就是通向四周的小型黑塔底下。
“现在难的是,怎么将这个弱点通知给其他人。”江欲晚捏着那一张薄薄的便利贴,想了想之后扭开了酒精的瓶盖,将其整个泡了进去。
便利贴已经被鲜血泡透了,一股血腥气,想要在上面写字恐怕有些难,付一元他们也很难注意到。既然对面的血可以透过来,那酒精也应该能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