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真站在原地,面色一寸一寸变的越来越难看。
白释松手将红线从缭绕浮云间扔下,没看姚真一眼,继续转身往上走。
苏译感觉这一觉自己睡了很久,睁眼没有看见白释,只有身边静静躺着的奉天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疯和尚。
苏译走那他跟那,“老衲如何做你才能相信,我真的是帝尊的师父。”
苏译强按着耐心,“没听说过帝尊有师父。”
若梦毫无办法地挠头,“你这性子随了谁,怎么能这么犟,你仔细想想帝尊不可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蹦出来就是帝尊,他肯定有师父。”
苏译一剑柄拨得若梦差点栽个跟头,满目怀疑,“凭你?”
“有道是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老衲不是教他打架的。”
“你教他什么?”
若梦双手合实,很是严肃,“诵经。”
苏译的目光在老僧的脸上顿了顿,他终于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哪里见过这个人,莫名的熟悉,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突然伸手就抓住了老僧的手腕,灵力渡了进去。
若梦一脸懵地看着苏译的动作,不知道思起了什么眉头直跳。
苏译不仅没探出老僧的修为,甚至连年龄都没有探出来。
若梦将自己的手腕从苏译手里拽回来,疼得表情都扭曲了,边揉被捏的生疼的手腕边数落,“尊老爱幼懂不懂,老衲就算不是你的师父的师父的师父,你也不能如此没礼貌。”
苏译还是难以接受,“你教不出师祖。”
他师祖光风霁月,遗世独立,不是面前这个全身上下都透漏着古怪的和尚能教出来的,师父和徒弟再怎么样,也该是有些相似之处,但师祖和这和尚哪里像!
说起这个,若梦也很无奈,“其实老衲也尝试过将释儿养的活泼通人情些,但这不是失败了吗?这不能怪老衲,他性子就是那样,谁养都会长成如今这般,想当年七八岁混乞丐堆里,也是这个样子……”
“你说什么?”
若梦意识到说多了话,立马剎住了话头,“反正老衲确实是释儿的师父,不仅是师父,也是老衲从小将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
“好,我信。”苏译匆忙阻止,防止他越说越离谱。
若梦
苏译和若梦还未走近,原本围坐在一起交谈的人全部站了起来,白茶笑盈盈的目光移向若梦却是愣住了,“若梦禅师?”她一脸的难以置信,虽不过几面之缘,但印象中的若梦禅师和仙风道骨还是沾点边的,可面前这个一身破破烂烂袈裟,一副路边算命坑蒙拐骗骗子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和昆仑虚在位的仙君搭不上关系。
若梦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摆出一点得道高僧的样子,“阿弥陀佛,正是老衲。”
逍遥探头过来瞧,也惊的张大了嘴巴,“禅师这是经历了什么?”
若梦从善如流,“说来话长说来话长。”
在一片还算其乐融融的攀谈中,突然插进来一句突兀的惊诧声,“你还没死!”
若梦转头对上夔尊一副活见了鬼的表情,微扬了扬下巴道:“老衲没死很奇怪吗?老衲可是上天入地仅剩下的唯一一个真佛。”
夔尊收敛表情道:“不奇怪,还以为当时姑袛砍尽了呢,没想到还有漏了的。”
若梦淡定颔首,“老衲跑得快。”
凤尊出声改变话题,“既然禅师在,事情便好办许多,不需要我们毫无目标地继续揣测了。”
若梦眉毛倒竖,“这么多年没见,你这自说自话的毛病还是没有变,老衲可没有说要帮忙。”
凤尊轻哦了一声,“那确实也没有留的必要。”话音未落,与夔尊凤尊并行的两位魔尊已经拔出了武器。
逍遥虽然惊了一下,但身体反应更快,祭剑往出急迈了一步,挡在了若梦身前,劝解道:“有话好好说,莫莫要动气。”
若梦顺手拍了逍遥肩膀一把,把他拉到了身后,并没有生气,依然笑眯眯的,“老衲也没有说完全不帮忙,不然也不会来这里,但确实有些复杂。”他说着,席地便坐了下来招呼,“都坐下,容老衲慢慢说。”
苏译站的离若梦近,被他坐下时拉得踉跄了一下,若梦仰起头,一副长辈关照晚辈的慈爱模样,“你也坐,坐老衲身边。”
之前他刚醒还没有从师祖突然消失的噩耗里冷静下来,一时没有想起师祖确实有一位师父,而且他在师祖的记忆幻境里其实见过,如今再怀疑也不得不接受。
陆陆续续全部围坐下后,若梦拍了一把苏译的肩膀道:“做下介绍,老衲是帝尊的师父,现今魔界的魔帝是老衲徒弟的小徒孙。”
众人表情精彩纷呈,了解内情的无法说什么,不了解内情第一次听到的却是一时间惊的不知道说什么话,夔尊的眼睛都瞪圆了,满怀期待地望向苏译,“这老秃驴在胡扯。”
苏译第一次体会到了如坐针毡的感觉,破罐子破摔地道:“不算胡扯。”
“不对。”霍成得绞尽脑汁地思考,试图理顺这一层关系,“帝上不是被青华峰逐出门派了吗?不算渊和的徒弟,也便不算白释的徒孙,更加和你没一点关系。”
魔族一众下属连忙点头,他们帝上绝对和仙门没关系,有也是以前,现在绝对没有!
“是逐出青华峰了。”陆凉时的视线落在了苏译身上,微垂了一下睫羽,出声道:“但尊者还认,只是不是青华峰弟子,并非不是尊者的小徒弟。”
“是这个理呀。”若梦连声附和,“渊和也不是无极门弟子,但是是白释的徒弟,帝尊也不是慈福寺弟子,但也是老衲的徒弟,师门传统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