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晴光,你可觉得身体哪有不适?”
玉晴光正经神色道:“没有。我看天色不早,还是先进飞龙镇探探情况,别再拖延时间。”正巧阿三也刚从飞龙镇飞出来,落在善鱼道的手背上,口吐人言:“飞龙镇内的居民九成都生了重病,全身溃烂。”
善鱼道将阿三收进袖子,推测道:“我之前在山下仰望山巅,见妖气笼罩,镇内肯定有很厉害的邪物。一会儿进去之后,我和晴光照顾不了果果姑娘,还请小心。此外,镇内居民体肤生疮溃烂,可能有传染病,都把面罩手套带好,不要随便接触当地的东西。见机行事。”
一番吩咐之后,善鱼道就领着两人一猫进了镇子。说来也奇怪,一走到界碑后面,李果儿就发觉空气有异,充斥着令人心胸发闷的腐烂气味。她于是掉转头,又走出界碑外,那股味道又没了。再转头踏进界碑后面,味道又来了。又掉头出去,味道没了,如是三番实验,证实了这股怪味以界碑为线闷在镇子里。不等李果儿把这个线索告知另外两人,转头就见玉晴光两个和那只白虎猫看傻子似的看自己。玉晴光招呼道:“别玩了,大事要紧。”
“我没玩,你们快过来!这界碑好想把气味关在镇子里了!”
善鱼道试了一番后,赞赏地瞧李果儿一眼:“姑娘好细心,果真是如此。”
“也许把这界碑挪开,让空气流通,就能缓解镇民的症状。”玉晴光分析道,“但还是要进镇弄清楚后再决定如何做。”
当下不再耽搁,即刻进镇,好早日解救那些无辜镇民。
李果儿卷着舌尖撮了一声,白虎猫立即跳至她怀中,赶紧跟上前头两人。
夜幕降临,镇中被一片白色雾霭笼罩着,走几步路便看不清队友。镇子里除了起伏的咳嗽声外,就只有她们三个的脚步声,感觉像是进了一片坟墓,李果儿向来怕灵异之物,以前在梦里玩游戏的时候鬼怪都是明确存在的,而且她还有金刚不坏之身,尚可忍一忍,可她没听说这玄幻世界里有鬼。
一颗心脏紧吊了上来。
听见脚步声往前面走,李果儿下意识迈脚跟上,大概有分钟后,脚步声霍然消失。李果儿慌乱了下,抱进怀中的肥猫,强撑着镇定道:“玉晴光,善鱼道神官——”
见无人答应,脸色刷的变白,想要走回头路发现忘记怎么走过来的。真是喝凉水都塞牙。李果儿恼怒起,喊道:“什么东西把我引来?快出来——”
话音未落,一阵急切的脚步声逼近,李果儿脑门忽痛,玉晴光的声音在近前响起:“你小声点,别惊动它们。”
李果儿又惊又喜,强自镇定:“你们还在,我还以为是别的东西。”
随后在玉晴光的示意下,举目看向白雾深处,一片朦胧之中分布着点点红珠,时而闪烁消失,时而出现。靠得近后,这才发现那红珠其实是人的眼球,这飞龙镇的居民不知染上什么病毒,眼睛全变红了。
善鱼道正蹲在路边给那些病人挨个切脉瞧病,看过五六个病人后,凝重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些病人是感染邪气所致,要救他们得先除去根源。”
方才善鱼道师徒忙着看病之际,李果儿虽无事可做,但也未闲着,仔细观察这些病人的症状,脸热眼红,呼吸急促,体肤生疮腐烂,这都是表症,奇怪的是人病了一般都要卧床,可这些病人一个个都躺在路边的石砖上。不是说镇子里还有幸存者,为何放任他们不管?
镇中白雾深重,无日光朗照,石砖性凉,躺在上面可以缓解体中燥热。因此推之,这些病人得的是热性病。李果儿并非学医的,分析总有纰漏,但却可以指出一条明路。
闻言,善鱼道点头称赞,李果儿暗藏得意不显于表面,转头一看,玉晴光却是一脸的骄傲自豪,不禁让人怀疑。玉晴光按理只是个来自其他世界的玩家,最多从那破公司得知自己的身份还有那场事故,但对于不太熟的人,她想一般人不会有骄傲自豪之感。
莫非这个玉晴光的壳子里有她熟悉的人?那会是谁呢?
可现在不是摊牌的时候。
她们这行外来客并不清楚镇子的内情,虽然有了点眉目,但还得靠当地居民相助,于是在病人的指点下去寻找镇里的幸存者。
可白雾深处,除了几幢孤伶伶的平板房,哪有人影?
推开一扇房门,浑浊的空气飘逸出来,熏得三人差点呕吐。李果儿闻见空气中的血腥味还很新鲜,急忙推开前面要死不活的两人,踏步进了屋,啪地按下电灯开关。
房间噌地亮堂,地板上赫然倒着两三个全身血淋淋的人,血液浸染了大片木质地板,还未干涸。
这些人都是刚死不久。地板上还有一条拖拽留下的血痕延伸向后屋的厨房。这时奋力去追,也许能追上凶手,玉晴光霍一声从腰间拔出手枪,矮低身子飞似地跑入黑漆漆的厨房。
善鱼道想叫她停下也来不及,只好叹声,先蹲下观看这几具尸体的伤口,脖颈上被利器割破,眼球突出,还带着生前惊惧的神色。随后快步踏入厨房,去找玉晴光免得她出事。
李果儿还停在原地,对着这几具尸首发懵,自从进入飞龙镇以来,她总感觉背后有人在盯着自己,可总是抓不到对方尾巴。又兼向来直觉敏锐预感准确,这次又恰好印证了她的直觉,怎么有这样的巧合?她们刚找过来,镇子的幸存者就死在家中。这飞龙镇地处高峰之巅,林木也不葱茏旺盛,一路沿山而上都极少听见鸟叫,应该也没有大型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