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是需要照顾的样子?”秋芷疑惑不解,孤身一人杀穿魍蟒界的她,身体倒是越来越好了。
为了躲避“老妈妈”一样的谢允初,秋芷选择了清闲的一天,借着要与长老们议事的借口,特意躲来了无人的茔旭殿。
在关上茔旭殿大门的那一刻,秋芷别提有多开心了,发了疯似地在茔旭殿内上蹿下跳,甚至偷感很重地把几个自己珍藏到落灰都从未拿出来用的宝贝花瓶拿出来全擦了一遍。
就在此时,茔旭殿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不会吧!谢允初都追到这里来了?”
这可把秋芷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将花瓶全都藏进椅子下面,三步跨坐两步回到王座之上,表面强装镇定,实则心里已经想好了一百种借口应对“老妈妈”谢允初。
走进茔旭殿内的并非谢允初,而是媬雪,她状态看起来好了许多,精神面貌与昔日判若两人。
“天帝,好久不见。”媬雪道。
秋芷心虚的样子一看就是刚干了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媬雪眨巴眨巴眼睛,就这样看着她,两人大眼瞪小眼,空气十分安静。
秋芷尴尬无比,比这更尴尬的是,媬雪作为魍蟒界的代表来访神界,把其他人都引了过来,几名长老跟在媬雪身后走了进来,众天兵归位于茔旭殿两侧,就连观春华宫以关赫寻为首,彭映英、张柬烛、杨姿斓、冯禄缘等弟子都齐刷刷漏出脑袋,鬼鬼祟祟趴在门外偷看,真是令秋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程度。
“可恶,她该不会也来了吧。”秋芷心想着,背后冷汗直冒,下一秒谢允初就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面带微笑站在秋芷身边。
媬雪走到茔旭殿中央,按照魍蟒界最高利益恭恭敬敬地向秋芷行了一个大礼,在神界众人的注视下,抬起头来,目光坚定,缓缓开口道:
“魍蟒界,臣服于天帝。”
“不不不,不用臣服,该自由自由了。”秋芷紧张极了,在谢允初犀利的注视下火速窜到媬雪身边,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咱俩商量个事呗,反正你也得回去,回去的时候把她一起带回去呗,都是魍蟒界人,你俩正好顺路。”
边说边悄悄咪咪指了指马上就要发火的“老妈妈”谢允初。
媬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秋芷却希望她赶紧答应自己,因为谢允初在后方步步逼近,简直比蛇君还可怕几百倍。
“陛下,你怎么能跑那么快呢?当心身子呀。”谢允初出现在秋芷后方,简直眼冒金光。
太可怕了!
来不及等待媬雪的回复,秋芷拔腿就跑,边跑还不忘滑稽地大声呼喊:
“没事人赶紧退下!退下!这里也没什么大事,我就出去一趟,速速回来。”
谢允初在后面穷追不舍,两人一遛烟就不见了踪影。
神界之下天三界终于全部安稳太平,既然天帝都下旨了,神界众人也没有不走的理由,纷纷退出了茔旭殿,回到了各自的岗位之上。
压在媬雪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茔旭殿清场后,媬雪也走了出来,正好碰见姗姗来迟的白逾。
“那个……出了点小问题,但该尽的地主之谊还是要尽的。”
白逾无奈地指了指谢允初追赶秋芷的方向,因为就连他也扭不过涟海王后派来的谢允初。更何况秋芷被迫跑路,总不能把媬雪一个客人独自剩在这里吧?
“多谢恩人多次相救,火势凶猛,也伤到了您和天帝,都是在下的不是,请降罪。”媬雪向白逾行礼道歉。
“无妨,举手之劳罢了,我很欣赏你的勇敢。”白逾道。
“敢问恩人,为何在那般危险的情境下仍执意要救我。”媬雪鼓起勇气来问道。
“不是我,是她。”白逾笑了笑:“众生皆是天帝的子民,如果你执意要葬身火场,她也会愧疚的。”
此话令媬雪对白逾的敬意再上一个档次,而秋芷在与自己不毫不相干的情况下,成为了第一只拼命将自己从深渊中拉起的手。
媬雪觉得自己像个强盗一样,只敢躲在阴暗的角落偷窥着别人爱里的幸福。
其实媬雪也很羡慕秋芷,在爱里,她是幸运的。而这些,都是自己付出了所有仍未能得到的。
“少研究点魔王相关的歪门斜道,你做的那些卦象后来我调查过了,只能引火自焚,不能复活魔王,断了这条心思吧,魔王不是什么好东西。”白逾语重心长地叮嘱道:“魍蟒界不可一日无主,你也要撑起责任来。”
“世间最难得的便是自由,就让来之不易的自由一直传承下去吧。”媬雪并没有称王的心思,继续说道:“此次前来,是为与天帝和您道别的,经此一别,我也准备退隐了。”
“的确,自由难得,恭喜你终于战胜了自己。”
媬雪再次向白逾行了告别礼,在他的注视之下逐渐远去。
走了几步,媬雪突然停了下来,回过头来向白逾问道:
“其实你并不是蟒,对吧?”
白逾笑着,默默点了点头,道:“当然。”
媬雪也笑了,“与众不同的品种”原来是掌管天地命脉的龙神本人。如今也算真正明白了神明之意,媬雪也衷心祝愿秋芷与白逾能百年好合。
后会有期,神明。
势不两立
从魍蟒界归来后,季闲之变得十分孤僻,不再参与神界的任何活动。
那件事的阴影令他挥之不去,脑海中杨姿斓活泼可爱的形象与那个鬼影杨姿斓已经合二为一了。
趁众天兵赶往茔旭殿的功夫,季闲之独自一人回到了久违的天兵之家,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抱着膝盖,把脸埋了进去,苦思冥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