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晚宴结束后的第二天早上,李校长、何老师和晓薇便搭乘早班车回石坎了。凌晨依依不舍地送别了父亲、母亲和心爱的晓薇后,中午时分办理了退房手续。
此时的阳光洒在街道上,给人一种温暖而宁静的感觉。凌晨一边走在回航运局的路上,一边思索着即将与大哥二哥的谈话内容。他深知这个时代的动荡,那些回城知青因工作未得到妥善安排,社会上出现了各种打砸抢现象,而未来的严打也让他忧心忡忡。他必须提醒大哥二哥注意人身安全,尤其是二哥,虽身手了得却嫉恶如仇,爱打抱不平,万一因教训小混混遭人报复就不好了。
想着想着,凌晨看看这个时间二哥应该是上班,他决定先不去航运局,他想先去买手表送给大哥二哥,凭借着画连环画和画画的可观收入,他已有了超过八千元的积蓄。再加上在石坎与哑巴阿生以货易物时积累的不少工业票,他信心满满地前往南门口的百货大楼二楼手表柜台。
当他走近柜台时,一道熟悉的身影让他眼前一亮。竟然是在石坎时与哑巴阿生在阁楼窗口偷窥过的供销社大美人林琳姐。林琳见到凌晨也满脸惊讶,两人不约而同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随后都笑了起来。凌晨率先打破这份惊讶,说道:“我全家调回广州了,昨天回来靖远探望在航运局的二哥李修勇,今天晚上准备坐‘红星’号客船返回广州。我想买两只上海牌手表给大哥二哥,没想到这么巧遇到林琳姐。”接着,凌晨又问林琳什么时候调回来的。林琳眼神中带着一丝感慨,说道:“高考时回城准备高考,却两次都考不上。爸爸又平反回到了供销社领导岗位,便顺便把我工作调回来百货大楼这里上班。我是今天早上才回来上班的,昨天同爸爸与舅父舅母去了龙塘乡下探亲,舅父舅母从香港回来,我表妹扭伤了脚由我妹妹陪伴没有同行。”凌晨微笑着说:“回县城工作很好呢。”
林琳眼中闪过一抹期待,说道:“你要把你的地址给我,我或者到广州找你。”凌晨爽快地回答:“很容易找到我的,我就在中山大学南门那里搞了两个档口,一个叫艺术苑,一个叫雷锋亭。我有电话号码,我写给你,有时间来玩。”林琳开心地说:“一定要去,我还要你帮我画画呢!我曾经回石坎找你,却说你们已经搬走了。那时候又被爸爸妈妈逼着高考,我本来就知道自己底子差考不上,他们硬是要我考,结果两次都差得很远。后来我爸爸妈妈就把我调回县城了。”
说着,林琳突然有了个主意:“这样吧!我先把手表卖给你后,我请个假,去对面北江河边的码头买好晚上八点的船票,你明天早上六点就到广州了!买好票后,我带你去我家坐坐,不远,就在前面起凤里。然后晚上我请你和大哥二哥吃饭,你再去坐船也可以,我介绍我妹妹和我表妹你认识。上次她们见到你帮我画的画像,羡慕死了。我说是一个小神童画的,她们都不相信,后来我拿给一些你创作的连环画给她们看,她们才知道我真的认识一个神童大作家。这次碰巧我表妹人也从香港回来,我介绍你们认识,也让我炫耀一下。”凌晨听了,似乎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毕竟人家林琳姐这么热情。便说:“不如今晚我请客吧!让我们三个大男人白吃白喝的,多不好意思。”林琳嗔骂一声:“嫌弃我没有你有钱是不是?今晚在靖远!我是东道主!听我的,我请你去对面的东升饭店吃饭,那里也是供销社系统的。”然后林琳偷偷在凌晨耳边说:“那里我爸爸可以签单的,放心好了!”凌晨一听,哦,吃公家的,不吃白不吃,反正在东升饭店吃完饭直接行过去码头就可以上船了!便点头答应。
他们迅速办理了手表的购买手续,林琳同另一个柜台的中年阿姨说她要回家一趟。中年阿姨爽快答应,随后林琳与凌晨去码头买了船票,便一同踏上了前往起凤里林琳家的路。
一路上,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如同岁月的笔触,轻轻勾勒着这个时代的故事。林琳和凌晨有说有笑,气氛轻松愉快。微风拂过,带来丝丝清新的气息,仿佛也在为他们的重逢而欢喜。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林琳的家,一座古朴而温馨的小院。院子里种着各种花草,五彩斑斓的花朵在阳光下绽放,散发着阵阵清香。那芬芳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心情格外舒畅。
林琳热情地邀请凌晨进屋,一进屋,便见到了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奶奶。林琳笑着介绍道:“这是我奶奶。”凌晨连忙礼貌地同老奶奶问好。林琳随后问道:“奶奶,表妹阿珍与妹妹林沫去了哪里?”奶奶微微眯起眼睛,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缓缓说道:“刚刚有个航运局的小伙子来找她们,说是昨天晚上帮她们打跑了四个小流氓。刚刚还来家里帮阿珍弄好了那个拐脚呢。那个小伙子刚刚走了不久,阿珍和阿沫现在两个在房间细声讲大声笑。你去看看她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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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琳便招呼凌晨坐下,为他斟茶倒水。凌晨听到奶奶刚才的话,心里不禁嘀咕起来。昨天晚上二哥自己离开湖滨酒楼,难道他真的又打抱不平英雄救美?懂跌打又能够以一敌四的,十有八九是二哥李修勇。不会这么巧吧?这后世的连续剧狗血剧情竟然发生在自己兄弟身上?凌晨也真的醉了。他暗暗思忖着,等下见到那两个小美女一定要问清楚是不是真的是二哥的英雄事迹。
此时的凌晨,心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他坐在那里,目光不时地望向房间的方向,仿佛想要透过那扇门,窥探到那个可能的传奇故事。
林琳轻盈地走入房间,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光彩,大声说道:“阿珍、林沫,今天我竟然在百货大楼见到了那个神童大作家。”阿珍与林沫正沉浸在她们的窃窃私语中,被林琳这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得瞬间抬起头来。听到她说那个神童大作家,两人眼睛一亮,急切地问道:“现在大作家在哪里?有没有要到他的地址,或者他住在哪里?我们三个去找他画画可好?”林琳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说道:“大作家在客厅呢,快点出来,我介绍你们认识。”
两个女孩闻言,脸上满是惊喜与期待,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衫,迫不及待地跟着林琳走出房间。她们的心中充满了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被林琳称为神童大作家呢?
林琳带着两个女孩来到了家中客厅,金色的阳光透过洁净的窗户,如水般倾洒在室内,为整个空间增添了一抹温暖而柔和的光辉。只见凌晨优雅地坐在沙发上,他身着简约的白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精致的锁骨,下身是一条深色的休闲裤,整个人显得清爽而不失稳重。他的手中捧着一杯热茶,热气袅袅升起,模糊了他那精致的面容。他微微低头,眼神深邃而专注,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世界中,若有所思。
两个女孩的脚步不自觉地放缓,仿佛生怕惊扰了这美好的画面。她们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凌晨身上,眼中满是好奇与惊叹。林琳轻声说道:“凌晨,这就是我跟你提起过的我的表妹阿珍和我妹妹林沫。”凌晨闻言,缓缓抬起头来,那一瞬间,阳光仿佛在他的脸上跳跃,勾勒出他那如瓷般细腻的肌肤。他露出一抹温暖而谦逊的笑容,微微点头示意,那笑容如同春风拂面,让人倍感亲切。尽管凌晨有着十一岁左右的稚气外貌,但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前世五十多岁灵魂所拥有的沉稳与睿智。他的目光平静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一切,让人在不经意间便被他的气质所吸引。
杨沫脸颊微红,轻声说道:“凌作家,您好!早就听闻您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您长得真好看,眼睛就像璀璨的星辰,闪烁着光芒。那清澈的眼眸,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去探寻。您的鼻梁高挺,为您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立体感。还有那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种自信与从容。”凌晨微微一笑,看着杨沫那红扑扑的脸蛋和灵动的大眼睛,还有那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迷人的光泽。他温和地说道:“杨沫姐姐别这么客气,叫我凌晨就好。很高兴认识你们。”
另一个女孩也连忙说道:“您帮我表姐画的画像,我们都特别喜欢,你把表姐画得象仙女一样,让人爱不释手,你能不能帮我们两个也画一个?”凌晨微笑着回应:“谢谢你们的喜欢,画画对我来说是一种表达自我的方式,因为你表姐和你们两个都长得万特别好看,就象仙女一样,我画画只是点睛之笔而已,能得到你们的认可,我很开心。”
林琳见凌晨这么会逗女孩子开心,趁热打铁,就到了房间拿出了纸笔出来,笑着说道,来来来!大画家!麻烦你把我们家的两个小仙女画一幅画,以了她们二人的心愿!凌晨也不矫情推却拿过纸笔,首先帮林琳表妹阿珍姐画像。他发觉阿珍姐微烫卷发比较前卫,应该是香港回来的。那卷曲的发丝,每一缕都仿佛有着自己的生命,在微风中轻轻舞动。
凌晨刷刷刷就画了一个港风在维多利亚海港微风轻拂的前卫美女画。画中的阿珍姐身着时尚的连衣裙,身姿婀娜,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自信与洒脱。背景中的维多利亚海港波光粼粼,海鸥在天空中翱翔,为整个画面增添了一份灵动与浪漫。凌晨略一思索,在画像的一角题诗一首:“维港微风拂佳人,卷发轻舞韵如神。时尚衣裙展风采,自信洒脱映红尘。”
凌晨凝视着画中的阿珍姐,手中的画笔犹如灵动的精灵,不断地在画纸上跳跃。他仔细地勾勒着阿珍姐的发丝,每一根卷曲都显得那么自然而富有动感,仿佛真的在微风中轻轻飘动。他用细腻的笔触描绘着阿珍姐的面容,那精致的五官在他的笔下栩栩如生。弯弯的眉毛如新月般优美,眼睛明亮而有神,仿佛藏着无尽的故事。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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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珍姐身上的时尚连衣裙,凌晨用丰富的色彩和流畅的线条展现出其独特的设计。裙摆的褶皱随着微风的吹拂而自然地散开,仿佛在诉说着一种优雅与时尚的结合。他还在连衣裙上添加了一些细腻的图案,让整个画面更加丰富和生动。
为了更好地表现出维多利亚海港的美丽,凌晨描绘出波光粼粼的海面。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泛起层层涟漪。海鸥在天空中自由地翱翔,它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凌晨用简洁而有力的线条勾勒出海鸥的翅膀,让它们仿佛随时都能从画纸上飞出来。
随着画笔的不断舞动,这幅画越来越生动,越来越富有感染力。凌晨沉浸在创作的世界中,仿佛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当他最后一笔落下时,整个画面仿佛活了起来,阿珍姐的美丽和维多利亚海港的浪漫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凌晨把画像递交给阿珍姐时,三个女生不约而同地围拢过来。当她们的目光落在画像上的那一刻,齐声发出惊叹:“太美了!”阿珍姐的脸上洋溢着惊喜与感动,她爱不释手地看着画像,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那个在维多利亚海港微风中绽放光彩的自己。
林沫急忙说:“快快快帮我画一个!”凌晨微笑着点点头,再次拿起画笔,目光落在林沫身上。他仔细端详着林沫那笔直的长发,柔顺地垂落在肩头,如丝般光滑,衬托着她那清秀的脸庞。她的眼睛明亮而清澈,犹如一泓清泉,仿佛蕴含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希望。那眼神中透露出的纯真与坚定,让人心生喜爱。
凌晨挥动画笔,开始勾勒林沫的画像。画中的她身着蓝布旗袍,那旗袍的质地仿佛能让人感受到岁月的沉淀和文化的底蕴。旗袍上的花纹细腻而精致,展现出传统工艺的魅力。林沫手中拿着一本书,书的封面简洁而古朴,仿佛在诉说着知识的力量。她静静地站在校园的一角,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树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的身上,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那光芒柔和而温暖,如同给林沫戴上了一顶神圣的光环。
校园的背景中,古老的建筑散发着历史的气息。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为整个画面增添了一份生机与活力。远处的天空湛蓝如宝石,几朵白云悠然地飘荡着,给人一种宁静而美好的感觉。整幅画充满了青春的气息与文艺的氛围,让人仿佛置身于那个充满理想与激情的五四时期。
凌晨为林沫画完画像后,略作沉思,在画像一角题诗一首:“青丝垂肩映娇颜,明眸清澈望明天。蓝袍执书立校园,五四芳华韵如兰。
林琳见凌晨停笔,便满心好奇地把画好的画像拿过来。杨沫也迫不及待地蹦了一下,凑过去看凌晨给自己画的画像。姐妹二人望着画像,异口同声地说:“太美了!”杨沫的眼眸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说道:“这幅画好似妈妈旧时的相片。”她们姐妹两人满心欢喜地把画像快步走过去,呈给坐在太师椅上悠闲小休的奶奶看。林沫轻声说道:“奶奶,你看,小画家把我画成妈妈年轻时候的样子!还作诗比我呢!”老奶奶微微眯起眼睛,望着画像,脸上绽开了和蔼的笑容。只见奶奶一头银发整齐地梳在脑后,岁月在她的脸上刻下了一道道浅浅的皱纹,却丝毫掩盖不住她那温和的气质。她的眉毛弯弯的,如同一弯新月,眼睛虽有些浑浊,但依然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她的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抹慈祥的笑意。她笑呵呵地说:“还真别说,太像你妈妈了。”
林琳一听,连忙说道:“奶奶,我去把相册拿出来让小画家看看。”说着,她便快步走去房间,不一会儿,就拿出一个相册。她翻出了妈妈五四装扮的相片,递给凌晨看。凌晨一望,心中不禁惊叹,竟然历史有如此巧合之事。那相片中的外景和相貌与画像完全差不多。林沬像她妈妈也是理所当然,可这由小画家画出的杨沫如此美丽,又这般酷似她妈妈,确实是机缘巧合。林琳满怀期待地说:“小画家,你不如给我奶奶也画一张吧。”凌晨毫不犹豫地说:“好啊,老奶奶慈祥,慈眉善目,我很乐意给奶奶画一幅画像。”
随后,凌晨便仔细地观察着老奶奶,用心地画了一幅充满温情的画像。画中的老奶奶神态安详,面容温和慈爱,散发着一种岁月沉淀后的从容与善良。凌晨在画像一角作诗一首:“岁月悠然映慈颜,慈眉善目暖心田。沧桑历尽温情在,福泽绵长岁月甜。”
屋内因为凌晨的画画,众人的氛围格外和谐。阿珍姐和林沫拿着自己的画像,沉浸在其中,自我陶醉着。老奶奶也看着自己的画像,脸上乐滋滋的,满是欣慰。林琳见状,微笑着说道:“今晚要宴请凌晨和他在航运局的哥哥李修勇去东升饭店吃饭。”阿珍姐和林沫听闻,顿时瞪大眼睛看着林琳姐,满脸不可置信。她们异口同声地问道:“李修勇是凌晨的哥哥?”林琳肯定地点点头,说道:“对的。”凌晨接着说道:“刚才听奶奶说今天早上我二哥过来帮你医治脚伤?他是不是留着小八字胡须的?而且他懂功夫很厉害!”阿珍和林沫惊讶不已,齐声说道:“是昨晚在湖滨饭店,他帮我们解围,打走了四个小混混呢,那四个小混混都不是他的对手,最后他们甚至还拿出了刀。”凌晨一听,心中便有了答案,肯定地说道:“那肯定是我哥哥啦,就是我二哥胡须勇。”
“胡须勇!哈哈哈。”阿珍大声笑了起来,“是哦,他真的很像呢,他那小胡须。他花名叫胡须勇。好,等一会儿见到他,我就叫他胡须勇。”凌晨急忙说道:“我们在石坎公社的人就是这么叫他的,他的花名可响亮了。在石坎,个个都知道他跌打的功夫很厉害。在县城可能他没机会展示他的才能,你们遇到我哥哥真是太巧了,他哥哥真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琳琳也觉得十分奇怪,事态竟然如此巧合。她说道:“等一会儿一定要好好答谢胡须勇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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