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身子有伤,侯公公自便吧。”一见来人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朱瞻墉心中的火噌的就窜上来了。
“王爷,奴婢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来宣旨的,还请王爷屏退左右不想干的人。”说着,他有意无意的看了看一旁仍旧叉着腰气势凌人的吴氏。
吴氏一听更加恼火,这阉货说的“不相干”的人,可不就是说自己嘛,可再看看这货后面跟着的几个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她也只能强咽下这口气,一跺脚气哼哼的走了。
房门被关上,屋内只留下侯宝和朱瞻墉二人。
二人四目相对,尤其是侯宝那阴恻恻的眼神,直看的朱瞻墉心里有些发毛。
侯宝也在奇怪,这越王莫不是被打傻了吧,怎么一直盯着我啊。
“殿下,陛下说了您有伤在身,就不用起来接旨了。”侯宝开口笑道。
“老子本来也不想起来!”朱瞻墉暗骂一句,放下了强撑着的胳膊。
“陛下口谕,越王朱瞻墉,监国期间罔顾国法,致使朝廷赈灾之粮落于不法之徒手中牟利,造成数十万百姓嗷嗷待哺,本应重重处罚,但念其监国有功,又是初犯,这次就从轻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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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完了?”前几句朱瞻墉听的是心惊肉跳,他没想到自己一时心软,竟然惹下这么大的灾祸,可下一秒,皇帝一句从轻处罚,完了,没下文了。
这让他又惊又喜,心中暗道:“到底是自己的亲侄子,一家人啊!”
“王爷,口谕宣读完了,您可听清了?”侯宝笑着问道。
“听清了,听清了,你回去吧!赶明儿本王就进…”朱瞻墉上一秒还在沾沾自喜自己没事了,可他对上侯宝那耐人寻味的笑容,立刻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王爷,您真的听清楚了?”侯宝又问了一句。
“这…”朱瞻墉慌了,是啊,自己那大侄子可只说了从轻处罚,可没说怎么罚他啊,难道…嘶…这小崽子,粘了毛比特么猴还精啊,他这是要我大出血啊!
不出血,看门外那些气势汹汹的锦衣卫,今天自己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出吧,出多少啊,出少了,那小畜生一样不会放过自己,出多了,自己肉疼啊,怎么办?
“呃…侯公公,本王刚才想了想,这次确实是本王的错,陛下仁慈,念及骨肉之情不于深究,但是本王深感惭愧,所以…所以本王愿出二十万两白银,外加…外加十大车风寒药物,一同运往灾区。”
朱瞻墉说完,心中是阵阵肉疼,他不是没钱,相反,他的这几个兄弟,就数他有钱,不仅王府占地最大,他在京中明里暗里的酒楼、布庄、当铺、药铺就多达三十多家,这还不包括那些上杆子给他暗股的商家,每年这些铺子的出息就多达三十多万两,再加上每年朝廷给他的俸银,可以说他是富的流油。
“呵呵,王爷,您这二十万两,奴婢回去恐怕没法交代啊!”侯宝笑道。
“少了?!你们特么的这是来吃大户来了?真当老子没脾气?”
“王爷,这是奴婢向锦衣卫要来的您在京中所有店铺近三年的进项,啧啧啧,”侯宝说着,抖了抖手中的几张写满了字的纸,“三年您就赚了近一百万两,您这银子赚的,可比皇家的皇庄多多了。”
“你…”朱瞻墉气的差点背过气去,老底如今都被人家揭了,看这架势,自己如果不大出血,这阉货今天还真和自己耗上了。
“本王再出三十万两,还有沧州码头大仓的十万石新粮!”朱瞻墉道。
“哈哈哈,王爷大气!”侯宝尖利的笑声让朱瞻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王爷心系天下百姓,若天下百姓知道王爷如此盛举,皆会赞称您一句贤王!王爷有伤在身,奴婢就不叨扰了,奴婢告退!”说着,退出了屋外。
“狗娘…”一句话还没骂出,就见侯宝领着一个锦衣卫又回来了。
“王爷,您瞧奴婢这个记性,真是该死,皇爷说了,您所捐的钱粮一会还烦请您交给锦衣卫,由他们负责交接给户部。”侯宝笑道。
“知道了!一会自有管家去办!”朱瞻墉头一瞥,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道。
“多谢王爷!”侯宝笑着行了礼,喜滋滋的走了。
出了王府,侯宝歪头看了看气势不凡的越王府,心中冷笑道:“皇爷说的真没错,你们就是一群吸血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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