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阵风一样,刮过前排盾兵上空。
密密麻麻四十多根投枪呼啸着掠过阵前,接着随重力落下,宛如暴雨般,在奋力冲锋的徵召兵人群中,降下了死亡。
甚至反应不及恐怖的来临,一根根锐利的铁矛便噗呲乱响的贯穿了奔跑中的民兵。
有的被刺穿身体,开膛破肚,当场毙命。
有的被扎得倒栽翻滚,捂着狰狞的伤口哭喊惨叫,感到浑身抽筋一般承受着巨痛,临死挣扎。
「不咳咳不。」哽咽的徵召兵双目涣散的好像试图从噩梦中清醒。
「。啊啊啊。母亲!啊啊。疼。」被强拉来的民兵捂着穿透腹部的投矛,滴泪横流的向着自语哭诉着。
血液止不住的自他狰狞的伤口喷溅,铁腥瞬间溢满了脚下的土地。
穿透的肢体,破开的头颅,阵阵凄厉的哭嚎。狼领的督军士兵见到前阵足有二十多人倒在了猝不及防的投矛攻击之下。
仿佛在队列中清出了一条空隙,而冲锋中跑得最快的几人,反而幸运的躲过了一劫。
但面对前方军阵一根根竖起又落下的长矛之墙,他们听着身后的恐怖惨叫,只觉得背脊汗毛倒竖,顷刻间浑然失去了先前嚎叫后爆发的胆气。
止步于塞尔瓦军阵十米之前,这些徵召兵们迟疑着回头看向没有跟上的队伍,背后没有同伴他们不敢寸进。
而后方队列的同队徵召兵却在那一片死伤者面前缓住了步伐。
一些早已在先前填土作业中被隆卡弓手吓破胆的民兵,再也不敢直面这恐怖的战场景象,转头就从侧面逃出了队伍,向着南部的林地狂奔而去。
带头的逃兵立刻引起了连锁的士气崩溃。
「逃者皆杀!。逃者皆杀!」可任凭督军的领队士兵如何怒吼,却还是止不住这些徵召兵的逃亡。
接连杀了两个溃逃者依旧是徒劳,眼见这队人马的败逃之势不可挽回,甚至还遭受了几个逃兵的冷刀子反击,督军的狼领士兵只好撤回后方约姆骑士的步兵本阵。
后方压阵的沃芬霍尔方队,没有在乎前方一个方队民兵的溃败。
他们挺枪几乎同时脚步轰隆的发起冲锋,数不清的靴子直接从那些死伤者身上践踏而过,将溃兵露出的战线彻底填补。
已经没有机会掷出第二轮投枪的塞尔瓦阵线,不得不与敌人真正的主力碰撞在了一起。
凶猛的沃芬霍尔士兵对面前的矛阵毫无惧色,仗着盾牌和盔甲,整齐的阵型径直与敌人长兵相接,长矛之林互相对撞。
震天的喊杀随之响起,两支军队不断击打和直刺矛尖。
时不时有穿入盾墙间隙的长刃捅进阵列,带出猩红的鲜血。
零星的狼领士兵与塞尔瓦士兵在无数痛呼叫声中倒下。
沃芬霍尔第三排队形两侧待命的厚甲剑盾手一往无前的绕过人群,自阵前密集的长矛厮杀间隙,寻找机会贴近盾墙,袭击与试探任何可能出现的敌人队形破绽。
而在激烈厮杀的中军两侧,先于他们接触的左右两翼,早已在怒吼和尖叫中陷入了残酷的血腥搏杀,敌我双方的士兵不断倒下
远远的南侧林地,乌鸦立在枝头晃动脑袋,眼珠默默的倒影着远处如蚁群般交织的人类。
象徵不祥的鸟儿欣喜的等待。
等待那群残暴的生物,奏完这震天的美妙音乐。
按照模糊记忆的经验,每当遇到这种美事,它之后将有吃不完的大餐。
忽然,下方林地传来穿行的震动,乌鸦被惊得从枝头振翅扑腾飞起。
接着森林掩护,绕行到南端林地的雷多爵士勒停马蹄,肃穆的眼神透过茂密的树冠看向战场。
一支狼领徵召矛兵分队,正在试图迂回包抄己方军阵的左翼。
而在他们之后,另一支装备精良的沃芬霍尔士兵方队也开始向南移动。
这是个好机会。
雷多自认,若他手上有一只哪怕三四十人的骑兵分队,这一刻一定杀出林子,直扑敌人侧翼。
但回过头,他看了看身后东拼西凑的十名骑兵。
雷多爵士又正过脑袋,望了望远远西北方,一直在阵后静待,狼旗飘扬足有五十多骑狼领重骑兵方阵。
他不禁心思凝重的叹息。
算上自己,这只有十一名骑兵,甚至还有个娇滴滴的小女孩尽管经过观察,他知道这少女的武艺确实很好。
但数量差距过于悬殊,狼领的重骑兵不是水货,一旦暴露出来,他们这区区十来人会被敌人的铁蹄完全淹没,十个人太少了,根本无法正面对抗十五倍于己的军队,哪怕要以少打多,也不能直接被敌人的骑兵部队盯上那是自寻死路。
合适的战机眼下还远没有出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