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昂当即应下,他本来就想去找萝拉小姐,这下倒正好同路。
「对了大人,为何阿德琳娜夫人也来了?她也要同行吗?」莱昂不禁有些纳闷。
「我留你便是正要谈谈此事。」厄利弗摇头。
「收到你的信后,我仔细看了,你说的。那或许已经和堪塔达尔结盟的遥远国度,我闻所未闻,并无了解。
但既然你们三个上次深入南方时,接触过那所谓的阿缇亚斯,那我暂时也愿意相信你对那迷药来历的判断。」
莱昂眼眉轻蹙,不知这与夫人离开城堡有何关联,是不放心城堡里的安全吗?
男爵似乎也看出了莱昂困惑,于是反问道:「莱昂,你觉得你们抓住的那个吃里扒外的贱种,嘴里的话有几分可信?」
莱昂摇摇头:「我不太相信那家伙的供词,刺客不一定是古纳尔男爵的手下。」
厄利弗点点头:「那背叛我的男仆,在酷刑之下或许没有勇气撒谎,但他知道的不一定就是真相。
而若不是你救下了阿德琳娜,若不是你知晓那迷药的真正异国来历。
如果阿德琳娜真的遭遇悲剧我愤怒之下,一时找不到其他嫌疑者,或许真就着了道。
毕竟,无论古纳尔是不是幕后主使者,我都不介意把他千刀万剐。
到时,不仅仅是仇恨,我更要给我妻子的家族一个明白的交代。」
男爵往椅子上靠了靠,按下对古纳尔多年来的新仇旧恨,转而对莱昂继续道:「可现在阿德琳娜安然无恙,我还知晓了那本无法了解来历的迷药产自堪塔达尔的盟友,更重要的是,我的脑袋很清醒,没有被仇恨丶痛苦与愤怒蒙蔽。
考考你,莱昂,敌人显然不知道噩梦森林发生的事情,以及我们的大计能让我无论如何都会暂时忍耐愤怒。
而如果按敌人的想法,我单纯的在仇恨之下从前线带走自己的军队,真的去找古纳尔算帐,眼下哪一方获利最大?」
「大人,我对眼下的局势知道的不多,也不知咱们法罗里斯家有哪些树敌」
莱昂摸了摸下巴,犹豫道:「但明面上看如果您发兵,与古纳尔男爵起了冲突,甚至牵扯到你和对方的盟友。
那前线围城的科索斯郡军队,无疑会有许多被卷入这场冲突,所以,是堪塔达尔人获益最大?
难道是玛莫尔郡的敌人策划了这个阴谋?」
厄利弗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就目前来看,尤其你认得出那迷药出自堪塔达尔的盟友,这自然更接近真相。」
「但还不够。」男爵起身,背手来到窗前,眺望远处忙碌建设中的塞尔瓦东部。
「对方清楚我与古纳尔男爵的矛盾,还能够买通我身边的人,潜入城堡,这样的行动不可能只是因为这场战争而临时起意,他们一定计划了很久,死士未归,他们不知道阿德琳娜的生死,肯定在观察我的反应,法罗里斯城里一定有他们的人。」
厄利弗回过头来,露出狡猾的笑意。
「所以将计就计,自收到你和巴尔夫的回报,我立刻从特洛萨将军那拉回了军队,以我的妻子已经被人杀害。必须让凶手付出代价为由。
当然,我没告诉特洛萨,那可疑的凶手是谁,而一回到法罗里斯,我便为几个可怜的遇害卫兵,举办的一场隆重的葬礼,以贵族夫人下葬的规格。
眼下只有我信任的几人知道阿德琳娜还活着,我也把他们全都带了出来」
莱昂完全明白了厄利弗的意思:「您隐瞒了夫人还活着的事实,是想让幕后之人自己跳出来?
既然没有声张怀疑的对象,那麽现在只有真正的阴谋策划者,会猜测您准备对他们栽赃的古纳尔男爵大动干戈!」
「没错,但无论那些暗处的家伙会不会进一步怂恿古纳尔,把冲突激化,都不重要,真正重要的,不仅是让那卑鄙的阴谋暴露到明面。」
厄利弗眼神回到窗外,顺着投向了南方。
「幸亏你救下了阿德琳娜,我因祸得福,反而有理由从特洛萨将军手里撤回军队,且不会因调动辎重劳力的大动静,引起其他贵族的怀疑。
这意味着,我有了原本南下计划两倍的可用兵力,阿彻斯堡我势在必得。」
说完,他回到桌前侧身坐下,再次看向莱昂。
「不过在解决这些纷乱之外,仍旧需要保证阿德琳娜的安全,我还得领军作战,无法时刻照顾到她,所以现在我只能信任两处,要麽将她送回她父亲身边,但那太远,要麽。将她安置在塞尔瓦。」
「塞尔瓦?」莱昂愕然。
厄利弗男爵笑了笑:「没错,你身边的班底来历跟脚都很乾净,不然我不信诅咒之地消散这种大事,到现在都没有泄露出去。
所以这是眼下我最放心的地方,出征以后,塞尔瓦离南方也近,发生什麽我也好做反应,放心别有什麽压力,辎重营地会常驻一支军队,如有意外,你可以将阿德琳娜送往东边。
但平时还是让她在塞尔瓦住下为好,军营里乌烟瘴气,我可没法安心将妻子搁在一帮大老粗当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