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说出口的时?候,浑身上下顿时?一松。
谢鎏真的服了。
先答应下来,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在古代这种条件,就算做出来的青霉素,也不一定能用。
何况,实验的一次成功本来就是嘛千百次失败堆积而成了,他做不做得?成还不一定,现在不过是先搪塞了姜瑶。
得?到他的回答,姜瑶当即喊人拿来纸笔,放在他面前,“写,策划书。”
谢鎏:“……”
没想到还有这出。
他答应姜瑶做青霉素不假,但仅仅只是答应,没打算真的给?她做。
姜瑶不知道?爹娘决定什?么时?候开战。而且,她总觉得?谢鎏这个人看起来就是个鸽子精,还不知道?拖延到什?么时?候能把东西做好,他要是隔个三五年才把东西做出来,那就太?晚了,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姜瑶得?给?他找点动力。
谢鎏看着眼前的笔墨,一时?哑口无言。
片刻后,才说道?:“可?是,我?不认字,我?没练过毛笔,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写毛笔字。”
姜瑶让人给?他拿了一支炭笔,“用这个写,你?写英文都没问题,只要我?看得?懂就好了。”
话罢,补充一句:“把日程表列好,精确到每日该做什?么,要什?么材料你?跟我?说一声,我?到时?候喊人给?你?买回来。”
谢鎏:“……”
他深吸一口气,“搞研究不能这样子的,霉菌的生长速度和气候湿度挂钩,今天不能猜测明?天会发生什?么,你?要我?写日程表,可?是每日的事情都有可?能因为各种原因改变,我?怎么可?能写得?出来?这个策划书我?写不来。”
姜瑶心想,有道?理。
她于是说道?:“没关系,你?先写着,反正这里离皇宫不远,我?每日定时?来看你?的研究情况,倘若后续计划因为各种因素导致变动,可?以?以?后慢慢调整。”
“……”
她还要来监视自己,那他还有自由吗?
真是忍无可?忍,谢鎏跟她打太?极次次被反驳,她是真的听不懂自己的言外之意吗?
谢鎏心想他以?前给?他导师打工是他导师压着他的毕业证,姜瑶就一个小孩,又不给?他工钱,光给?他画大饼,凭什?么使唤他干活。
于是他拍桌而起,“学妹,你?这样可?不厚道?,总不能要我?天天不做别?的事,一直给?你?研究那个青霉素吧?”
他富家公子哥儿的悠闲日子还没过完呢,他当然想一觉睡到自然醒,才不想给?姜瑶做牛做马。
姜瑶不紧不慢地拿起毛笔,沾了墨在纸上笔走龙蛇,“放心吧,如果得?了成果,好处自然会少不得?你?的,我?说话算话,我?说好了会一旦有了成功,就给?你?封侯,绝不食言,看我?封号都给?你?拟好了——”
纸上写着三个大字:霉国公。
什?么奇形怪状的封号!
听起来有些?怪怪的。
谢鎏才不稀罕,正要反驳,可?是心里那位原主却对这个大饼极为受用,连忙按头?逼着谢鎏拿起炭笔,在纸上挥舞。
谢鎏都快哭了:哥,真的不能被功名?利禄冲昏了头?脑。
姜瑶在谢鎏的院子里一路就坐到夕阳西下,直到他把策划书写完,姜瑶才高高兴兴地拎着一沓写得?密密麻麻宣纸回去了。
谢鎏虚脱地倒了下去,眼花缭乱,恍惚间又回想起了上一世猝死时?的阴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