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曾想过,公主若要延续皇室血脉,必定会生儿L育女。
“对于妇人来说,生产无异于走一遭鬼门关,万一,臣是说万一,途中出了岔子,朝廷必将陷入动荡,受苦的将是天下百姓啊!”
周瑾行沉默了阵儿L,想起自己生产的鬼经历,起身道:“杜爱卿言之有理,对于妇人而言,生产确实是一道坎儿L。
“不过,皇室宗族还有周姓子嗣,公主在生产之前,立下私诏内定接班人,也不无不可。”
这话把杜侍郎噎得无语。
众人在底下窃窃私语,小声议论起来。
周瑾行背着手以极其松弛的姿态走下台阶,明摆着一副见招拆招的架势。
汪尚书发难道:“陛下,储君关乎天下社稷,恐公主难当大任。”
周瑾行挑眉,笑了笑道:“这便是汪爱卿的偏见了,古有女娲补天,嫘祖始蚕,妇好征战,她们皆是杰出女性,汪爱卿何以定论朕的公主没有治国之资?”
汪尚书:“这……”
周瑾行:“朕的公主,会请天底下最好的老师教她做人之道。
“朕也会亲自手把手教养,让她能辨忠奸,懂明理,识大局。
“朕会从小到大把她当君主培养,眼下公主才不到两岁,汪爱卿何以为朕的公主就难当大任?”
汪尚书被怼得无语。
周瑾行无比淡定的朝百官做了一个手势,“诸位爱卿继续来辩。”
人们面面相觑,他这般沉着,他们反而不知说什么好。
有人不怕死道:“陛下,妇人不可干政,当初许太后祸乱朝纲的惨痛经历你难道就忘了吗?”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绷紧了皮,大气不敢出。
因为他们知道,许太后是天子的逆鳞。
周瑾行果然沉默了,也不知过了多久,才道:“许太后祸乱朝纲不假,皆因她是太后,而非皇室正统。
“在她代权期间,党派相争,卖官鬻爵,民不聊生,罪不可恕。
“秦爱卿把朕的公主与许太后相提并论,是不是有失偏颇?”
从头到尾他说话的语气都很平静,不带丝毫情绪。
那种冷静客观不禁让人感到惧怕,因为他真的是在为公主铺路,不是在跟他们开玩笑。
连温颜都不禁有点佩服他了,那种见招拆招的架势冷静且自持,似乎不管你发什么难,他都有应对之策,并且有理有据。
满朝文武那么多人,各自面面相觑,似乎除了公主的性别以外,他们实在找不出任何理由反驳。
说公主难当大任,天子亲自教养;说公主生产出岔子,宗族可立备胎;说有违祖制没有这个先例,人家开了这个先例。
简直了!
现在周瑾行跟他们讲道理,他们满口之乎者也,却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语。
周瑾行无比淡定,“诸位爱卿若有什么言论,尽管来辩。”
百官:“……”
方才众人七嘴八舌义愤填膺,这下全都缄默不语,因为公主除了性别外,他们确实挑不出毛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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