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老爷子态度转变之快,让非常熟悉他的承恩候老爷子都有点不适应。
老伙计,你让我感到陌生!
关三爷不是在讨好尉迟老爷子,也不是所谓的打一个棒槌给一个甜枣,而是他明白尉迟老爷子这看似刁难之后的深意。
往前几年,只要他一回京城,就一定会被尉迟老爷子故意考教,还会出一些非常难的题目,关三爷和承恩侯老爷子都明白,这不是他在故意挑事。
他是在通过用这种方式,想让关三爷看看这条路到底适不适合他,同时也是给承恩候老爷子一个泄口。
儿子离经叛道,常年不在京城,留在京城的老爷子却是能够听到许许多多的风言风语,长此以往老爷子心里一定有气。
人一旦上了年龄,心里就不能憋气,憋久了会憋坏身体,所以尉迟老爷子每年的刁难其实就是在例行公事。
让儿子在老子面前好好装一回孙子,同时让老子把心里憋的怒火泄出来,所以别看关三爷嘴上气呼呼,但心里一点儿都不生气。
就连承恩候老夫人和房氏也懂其中的深意,二人也非常感激。
这几年关三爷在外游历的时候,会特别注意并且搜集家里人喜欢的物品,而尉迟老爷子就在家人的行列中,所以关三爷搜集到了书法典籍。
同时他也明白这是尉迟老爷子的心头好,他是绝对不会拒绝这个诱惑的。
得到心头好的尉迟老爷子兴奋的像个孩子,躲过一劫后,关三爷是非常开心的,跟他一样开心的还有承恩候老爷子,儿子长大了,这次不用拿他的老脸在地上疯狂摩擦了!
这是多么值得可歌可泣的事情啊!
完成任务的关三爷悄悄冲宁知意打了个手势,师徒二人脚底抹油的溜了,马上就是三皇子选妃宴了,还得好好安排一下。
第二日,尉迟老爷子一大早就在宁府外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跟他一起的还有一脸不情愿的承恩候老爷子。
宁府内,宁远泽听着侍卫的禀报,越听眉头夹的越紧。
“大少爷,那两位到现在还没离开呢,一直鬼鬼祟祟的,不知道是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
“打坏主意倒是不至于,去给尉迟怀英传信,让他过来一趟,把昨日承恩侯府和尉迟府送来的礼品清单拿来。”
宁远泽倒不是担心二人有不好的想法,他只是想不明白二人的来意,不过仔细想一想,这件事多半跟妹妹有关。
这个想法在看到礼品清单后得到了证实,昨日他下值回府,听到管家说这两府送了许多东西,但那时天色已晚,他也没有仔细看。
现在一看,这礼未免也太厚了,妹妹是关三爷的弟子,所以承恩侯府的礼重一些,能表明侯府对妹妹的看重,这一点他还能理解。
但这尉迟府的操作他就看不明白了,宁府跟尉迟府的关系可没有那么亲近,退一步来讲,就算是因为尉迟府和承恩侯府交好,但也不至于送这么重的礼。
排除掉一系列因素后,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那就是尉迟府有求于妹妹。
“去看看小姐用完早膳没有,就说有贵客登门,请小姐来前厅。”
“是,大少爷!”
门口,承恩候老爷子打了个哈欠,嘀咕道:“你个老东西,一大早的也不让人消停,你到底想干什么?”